日前,商务部服务贸易和商贸服务业司负责人朱光耀透露:“家政服务业是这么多行业中,比较少见的供不应求的行业。据行业协会测算,目前家政服务业从业人员大概3000万左右,实际需求超过5000万,缺口还是很大的。”
家政是一个从业人员众多但信任度相对不高的行业。其一大特点是劳动成果很难标准化,这就带来了质量鉴别的问题。更大的问题在于,家政从业人员良莠不齐,个别人道德水平不高,在没有人监督或监督者疏忽的情况下,会盗窃雇主的财物、虐待伤害受照顾的老人与小孩,或在雇主外出期间未经许可使用雇主的物业及其设施。
稍细分爱体育一下,家务大致可分为保洁,做饭,照顾小孩,看护老人尤其是失能老人等几大类。总体上,相对于只做事(前两类),照顾人(后两类)质量鉴别要难一些,且较多依赖于从业者的道德水平。
请家政或保姆做这些事情,如果家中有人监督,那还好,这种家政属于改善型,用钱换劳务,旨在得到休闲,出钱+监督人干比自己干还是省心不少的;如果家中没人或除了被照顾看护者没有其他人监督,这种家政属于必需型,用钱换劳务是因为自己脱不了身,家政或保姆的劳动质量及是否循规蹈矩就取决于其道德水平了,雇主在很大程度上只能撞运气。即便装了摄像头爱体育,家政或保姆引发的恶性事件也难以避免。事实上,一些此类事件之所以被发现,恰恰是雇主翻看摄像头的结果。
仅搜“保姆虐待老人”,都会得到大量案例,被虐待的老人基本都是失能甚至失智的,难以向子女揭露保姆的恶行。而并不是如很多人设想的,靠法治或入刑就能建立有效威慑、杜绝此类事件的。日前,香港屯门一名9个月女婴疑遭社区保姆钟妇虐待,医生检查后发现其脑部有血块和左眼肿胀,立即安排紧急开脑手术,其后认为女婴伤势有可疑,于是转交警方跟进。警方于1月27日将钟妇拘捕;1月28日女婴仍留医屯门医院深切治疗部,情况危殆。涉案被捕的33岁保姆是“邻里支援幼儿照顾计划”下的社区保姆,在仁爱堂社区中心接受培训后于本月起才提供服务。
这就是为什么聘用家政尤其是住家保姆,必须首先考察其个人品性、责任心与道德水平。某种程度上,人行不行是第一位的,活干得好不好是第二位的,最好是“德才兼备”。人品好、口碑好的保姆流通性很低,主人会用到一直不需要为止,然后介绍给自己的亲朋,实现无缝对接。不过,很多时候你不使用一段时间不知道此人行不行;对“人前一套人后一套”的行为,很多人可能一直看不破,毕竟有知人之明也是天赋。
或有人说,家政平台化有助于提升其责任心与专业性。毕竟,已有网约车平台的珠玉在前。答案是,或许有用,但很难达到网约车那样的成功程度。
平台一方面聚合需求方的信息(订单),另一方面聚合与指派供应者(司机或家政),撮合双方达成交易,这一点对网约车与家政是类似的。在网约车平台上,司机与乘客都是实名的,这一点家政平台可以做到。网约车平台会记录行车路线,车内全程录音录像,监督与威慑双方;这一点家政平台做不到,主人可以装摄像头,但问题与麻烦如前所述。
专职司机在网约车平台每天会接很多单,然后每单乘客会评价,高频服务,反馈迅速,会影响司机在平台的信用,所以会改善司机行为,提升服务质量;保洁一般一天只能做两家,做饭家政一顿饭做两家也顶天了,照顾老人小孩的保姆服务一个主家很长时间,几个月至几年才换一家,所以即便家政平台有评价机制,相对于网约车而言,是低频服务,反馈迟缓,对保洁、家政服务,平台尚有较大的约束力,对于住家保姆,平台约束力很小,近于无。
产业往往有一个地缘聚集现象,即同一地方的人往往从事同一个行业,这是因为先行者赚钱了,建立了成功示范,其亲朋邻里纷纷跟进,久而久之,就成行成市,成为当地特色产业,如南通建筑装潢、曹县寿衣与汉服、桐庐快递等,家政在中国尚无这样的地缘聚集而享有声誉的现象家政。不过,若把眼光放得更远一些,不难发现菲佣就是这样的行业标杆,她们不乏接受高等教育的,有家政专业教育训练,能讲英语,尽心尽责,且相对于内地住家保姆,薪资有竞争力,每月港爱体育币四五千,在全世界建立了声誉。
几年前就有中国引入菲佣的说法,惜乎一直没有下文家政,目前在内地的菲佣理论上是不合法的,而合法化其实很简单,给她们放开工作签证就行了,这样有助于迅速大幅提升中国家政专业化程度,一则让国内家政见贤思齐,有先进经验与模式可效法;二则“以开放促改革、促进步”一直以来是中国各行各业乃至整个国家的成功经验,同样适用于家政。